Preface

[世界树]墙
Posted originally on the Archive of Our Own at 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38094313.

Rating:
Mature
Archive Warn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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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gory:
M/M
Fandom:
Fantastics from Exile Tribe (Band), EXILE (Japan Band)
Relationship:
Sato Taiki/Yamamoto Sekai
Character:
Yamamoto Sekai, Sato Taiki
Additional Tags:
FANTASTICS
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eries:
Part 1 of 关爱B人
Stats:
Published: 2022-04-01 Chapters: 3/3 Words: 8250

[世界树]墙

Summary

世界树
ABO设定,Alpha x Beta
俗人整烂活,很矫情很ooc

Chapter 1

(1)
live结束第二日,佐藤大树没有其他工作,上午九点准时出现在健身房。正在蹬单车的黑木启司看见他,皱着眉,张口就问:“世界呢?”

大树脸上一热,说他还在睡觉。白滨亚岚在休息椅上玩手机,伸手挥散鼻子前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气味,热烈而不安,像在狂风中摇曳的火焰。

“开完live然后做爱,今早来健身,你还真有精力。”白滨亚岚笑着说。

诸如此类的话大树已经听习惯了,语气平静:“这也是没办法嘛。”

是啊,有什么办法呢?就像演唱会结束正好撞上世界的易感期,大树一边安抚他一边开车往家里赶,易感期的Alpha凶狠又没有安全感,搞得他身体精神双重疲惫;就像他即使累到不行还是得来健身,要在忙碌的工作中抽出时间保持身材和外形,才有机会获得更多影视资源。

有什么办法呢?就像佐藤大树是一个Beta,没有感受过那种被信息素牵着鼻子走的滋味,这种事情却时时刻刻都在身边发生。他看着世界与平时完全不同的样子,觉得他好可怜,明明是天才,是那么厉害的人,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行为。

大树抓着自己的衣领狠狠嗅闻,除了洗衣液的味道什么也闻不到,他去问启司桑,黑木启司说味道很浓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在外面随便释放信息素的浪荡Alpha。

大树委屈地说:“我也没办法嘛。”

很久之前黑木启司说过:“你们老是这样不清不楚的,不好。”

大树也是这样带点委屈带点无奈地回答:“没有不清不楚啊。”

人总需要伴侣,现在刚好是他而已。

 

世界是饿醒的,迷迷蒙蒙睁开眼,窗帘拉着,空调调到最合适睡觉的28度,床头柜上还放着一杯水。他找出药箱里的抑制剂,发了会呆,把针头戳进手臂,神经感受到熟悉的痛感,太阳穴抽动了一下。

多少年了?世界记不清了,只记得十八岁分化时去看医生,医生建议早点找到合适的omega伴侣。二十二岁,医生跟他说如果你还想跳多几年舞的话,必须停止依靠药物和过量的运动度过易感期。

他二十二岁,大树十八岁,顶着一头未经打理的,蓬松炸起的黑色短发,像个小刺猬。他没有什么发情期易感期的困扰,每天都活力满满地来到舞室,身板那么单薄、轻巧,好像一不留神就会跑去一个你找不见的地方,毕竟他不被束缚。世界打心里羡慕他,想知道他以后会长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山本世界是天才努力家,于是更免不了像大多数的知识分子那样落入俗套:想要反抗本能。他两岁开始跳舞,用十几年把舞动身体变为本能,尝尽了本能的好处,现在却想摆脱它,世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他会锁紧舞室的门,在门上贴好信息素屏蔽贴,在里面跳舞跳到浑身湿透,肌肉酸软,虐待自己似的关掉空调,连镜面都起了雾。

大树就是在这时闯进来的,他以为舞室没人了,去工作人员那借了钥匙,看了眼门上奇怪的白色贴纸,隐约听见里面有音乐声,但是没开灯。他觉得诡异,想要退缩,但是手机忘在舞室里了,不拿不行。

他打开门,走廊里白色的灯光刺痛山本世界的眼睛。世界停下动作,气喘吁吁,在镜子里跟愣住的大树对视,还用下三白眼瞪人,凶得很,大树握住门把的手忍不住颤抖。

大树的眼神怯生生的,缩着肩膀,像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伸出试探的脚步踏进世界的领地,说:“老师?你还在啊,我、我手机落下了,来拿。”

世界有些烦躁,压着脾气说拿了就走,以后别随便拿钥匙开这个门。

大树在角落里找到手机,屏幕上一条未读消息,是妈妈说今晚自己找东西吃,她要加班。大树悄悄看一眼站在中间的世界,抽动鼻子闻了闻,只闻到闷热的舞室的味道,没有其他感觉。大树撑着膝盖跪在地上,等到山本世界忍不住回头看他,他说:“老师,我是Beta,无所谓的。”

世界真的很想掐着他的脖子问他什么叫无所谓?可以跟老师发生关系?还是可以随便跟alpha或是omega上床?是啊,不受信息素干扰,真够无所谓的。

仿佛是游走在野兽中的冷静的旁观者。

可佐藤大树只是这样怯生生地看着他,一副天真懵懂的样子。他可耻地心软了,头脑发热,摆出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说:“是吗。”

他也可耻地掐着少年薄薄的腰肢往胯下撞,就在舞室,地板好硬好脏,他甚至不记得给大树铺层衣服。

大树哭着,手还不敢往老师身上放,怕他不高兴,只能抓地板的缝隙,指甲都扣痛。在无孔不入的疼痛中,有什么液体滴在大树脸上,比汗水滚烫,是直接从眼眶里掉出来的泪。他睁开眼,老师的眼睛红红的,配上兔牙,更像一只兔子了。

大树弯着眼睛笑起来,伸出手臂环住世界的脖子,沾了一手汗水,仰起头和他接吻。

为什么要哭呢?大树没有问出口,今后也没有问过。

是有什么无法传达无法言说的东西吗?

打了抑制剂嗜睡,山本世界又梦到以前的事,到处奔波参加舞蹈比赛,入选exile,芬达组成,芬达出道……大树的身影无处不在,他差点就以为他们永远不会分离了。世界在梦里喊他,迷迷糊糊听见有回应,眼睛感受到光亮,睁开了,大树正附身看着他,神态跟梦里十八岁的他完全不一样。

药箱被大树收拾好放回原位,他没有问世界打了多少剂量,也没有问今晚还需不需要做爱,但擅自决定留下来。

世界躺在沙发上抱着大树的腰,大树把手搭在他头上玩手机,时不时笑出声,肚子起起伏伏。半小时过去,大树肚子传来饥饿的声音,被世界听得一清二楚。

“去吃饭吧,吃完饭我送你回家,你明天还要工作,也累了。”世界说。

佐藤大树差点就想拿手机狠狠敲他脑壳了,酸涩感一瞬间涌上喉头,他怕自己还没撑到上菜就会哭出来。他猛地站起来,说:“不用了,我这就走。”

(2)
世界和大树的关系根本没有办法成为秘密。如果是AO结合,两人的信息素融合进对方的腺体里,可以通过贴屏蔽贴来阻挡气味扩散。可大树是Beta,只能像白纸一样任人涂画,做爱时世界的气味将他里里外外浸透,洗澡洗不掉,换身衣服也还有,开始还害羞来着,后面就自暴自弃毫不掩饰了,好像要告诉全公司人他跟山本世界有一腿。

山本世界粘人的方式表现为在大树方圆两米范围内打游戏。大树早些年很不解,自己又没有能安抚人的信息素,在成员面前也不能有太多肢体接触,世界这样子围着自己转有什么作用。

世界听他这样问,少有地愣住了,哦了一声抓着手机走到离大树最远的沙发坐下,结果游戏越打越不顺手,抽卡全是出过货的。他挎着脸,周身气压极低,几个年纪小的成员见了就害怕,急忙去问大树发生了什么。

夏辉到底比大树年长,也是Alpha,懂得世界的心思,说:“你那些话还挺伤人的,他本来就没有omega伴侣,又不能多用抑制剂,能保持正常状态已经很厉害了,换别个早就崩溃了。”

大树心里一紧,跑过去道歉,趁大家不注意用亲亲安抚他,看不见世界跟站在他身后的夏辉相视一笑。

另一个没有办法成为秘密的事情是,世界和大树的关系很奇怪。VBA5合宿,大树也是带着满身Alpha的气味到处乱跑,有个人胆子大,当着一群人的面问他们是不是伴侣。

“是吗?”世界把问题抛回给大树。
“不是吧。”大树说。

话是这样说,晚上还不是照样在做爱。世界说套用完了,大树说射进来吧,反正他怀孕机率很低。可是做完大树会摸着肚子发呆,心想这该死的性别差异,如果他是omega,或许第一次时就中标了,现在孩子可能都会唱歌了,还用得着在这里大费周章选芬达主唱,直接内定给芬达真太子。

世界把他的手拉下来握住,托着他的后脑勺亲吻他,温柔细密的吻像羽毛拂过心尖。大树在哭,说我好想一直在世界さん身边。

世界说你一直都在啊。

大树摇头,觉得世界一定没懂。他想一直跟世界在一起,但他不能,他不能看着世界在易感期内痛苦几十年,不能看着世界因为过多使用抑制剂而提前结束舞蹈生涯。他跟山本世界这几年,像是从某个人手里偷来的,说不定哪天那人突然从天而降,拿着一份报告书,上面写着他和山本世界的信息素匹配度是99.9%,是第一次见面就可以马上脱裤子当场做爱然后领证结婚的意思。

这样的环境里,性爱是廉价的,每个人都清楚。

 

“我这就回去。”佐藤大树扔下这句话,穿上外套离开,连包都忘记拿,他走到楼下才记起来。算了,大树想,反正明天两人也是一起上班,世界应该会帮他拿下来。

他在路边的店打包了饭回家吃,不知是不是看惯了世界家里零零散散的漫画玩具游戏机,他觉得自己家好像有点过分整洁,少了些家的味道。看完电视节目,屋子里只有挂壁时钟秒针的声音,大树临睡着前还在想,山本世界,烦死了。

他们两个之间最好也是最坏的潜规则就是矛盾不过夜。本来只用在工作上,后来变成情感上也适用,还有那么多工作那么多未处理的事,什么小别扭的先放着吧,大局为重嘛。

于是第二天早上佐藤大树又元气满满地跟世界说早上好,昨晚睡得怎么样。大树坐到后座上,世界扔了团东西过来,还带着人的体温,大树低头一看,是他昨晚落下的软皮革包。

“没睡好。”世界如实回答。

啊啊,愧疚感翻江倒海般向大树袭来,他认输了,说:“对不起,我……”

“没关系。”世界轻轻地说。

有什么即将喷发的东西被堵了回去,大树盯着世界的后脑勺,平静地想自己好像一直都不懂他。

不过幸好易感期什么的没有影响世界的工作能力,不然大树早就给上面打申请说让他们给世界介绍omega伴侣了。新歌编舞只用了一早上,中午成员们在休息室吃饭,世界说他再去捋捋细节。

“我也一起吧。”大树说。

世界红色的发尾遮住眼睛,双手插在口袋里,还是那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说好啊。

两个队长,容易假公济私,在旁边上了锁的小房间里拥抱温存。大树脱掉上衣,上身赤条条,被外套都没脱的世界圈在怀里,在他颈窝落下密密麻麻的吻。

痒痒的感觉让大树笑出声,说你好变态啊,怎么就我脱了衣服。

“大树。”世界仰起头,大树拨开他额前的头发,往两边梳整齐,露出他黑亮的瞳仁,年少时的执拗一直没有消失过,其实还是大树十七八岁时认识的很容易害羞的世界老师。

“我不会跟omega结婚的。”

又来了又来了,大树在心里吐槽,他给世界揉揉太阳穴,温柔地说好好好,这些事情以后再说。

有没有人说过呢,其实佐藤大树也是一个很自我的人。世界的信息素快要溢满整个房间,随便一个Alpha或omega进来都会被呛死,可是大树感受不到,连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也不相信。世界当然也说过我爱你,大树听完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愣住,回答说我知道了,然后继续坚信世界最终会和omega结成幸福美好的家庭。

世界越想越委屈,难不成还要他一哭二闹三上吊大树才相信?他山本世界也不是这种人。

(3)
[没有接2的剧情,单纯手痒浅开一下车]

讲个笑话,佐藤大树的性别是流动的。

刚分化时大家都知道他是个Beta,没Alpha强壮,没Omega美丽,眼距宽嘴唇厚,笑他像某种鱼类;跟世界在一起后大家以为他是Alpha,信息素气味闻起来很有攻击性;后来长开了,开始健身,大家又说原来你是Omega啊。大树偷偷去了解粉丝们的想法,都在说他那么漂亮那么媚,不可能不是omega。

这份困惑被他带到床上,他嘟着嘴,用两根手指撑开自己的穴往下坐,另一只手与世界十指相握,支撑着身体不软下来。

世界伸手捏他的嘴唇,他伸出舌头去舔世界的掌心,痒痒的,像小猫讨好主人。完全把性器纳入体内,大树脸上露出痴迷的神态,舌尖伸出来一点,等男人来叼着亲。

他们进行了一个足够深的吻,大树觉得嗓子眼都要被舔到了,吻毕浑身酥软地趴在世界肩头,舌头还学不会收回去,咬在上下门牙之间。

世界看见,在他臀上甩一巴掌,说别咬舌头,危险。不一会大树就撒娇说累,不要在上面了,也不要趴着。

那就躺着呗,世界说。

大树其实很怕躺着被操,大腿被掐着分到最大,暴露自己最脆弱的样子,像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世界低着头看他,不笑时显得凶且冷漠,可这个人是山本世界,无论被怎样对待他都愿意的。

世界手上的功夫很厉害,他喜欢一边操大树穴里的敏感点,一边抓着他阴茎狠狠从龟头揉到囊袋。这样大树的高潮就会从腿根的抽搐开始,腿根的肌肉开始抽搐,腰就会像波浪一样荡起来迎合穴里的性器,酸度积累到一定程度,他就会像要受不了了似的将膝盖并起来试图减弱快感,抓住世界的手说不要了不要了。

太可怕了,这种快感太可怕了,他每次都这样想,每次都在期待最高潮的到来。

世界喜欢一下子把他操到最激烈的高潮再欣赏他软绵绵任人摆布的样子,失魂落魄的破布娃娃也很可爱。
世界强行把他并住的膝盖打开,压住,继续一边给他撸一边操,力度更大速度更快,穴口会阴囊袋红成一片,沾上不少亮晶晶的液体。

大树嘴里的呜咽声变成不成形的哭叫,浑身激烈颤抖着射出来,精液射在自己的腹肌和胸肌上,穴里也在干性高潮,穴肉不停地蠕动吞吐Alpha粗硬的性器,连Beta萎缩的生殖腔也微微打开,渴求被进入。

世界的脖子和颈窝处也是红的,青筋特别明显,他喘着气,忍住进入生殖腔成结的冲动,不可以的,Beta承受不住的。

世界再次开始动时大树眼神已经呆滞了,不知道望着天花板哪里发呆,世界拍拍他的脸让他回神,大树把目光转移到世界脸上,眼眶里逐渐盈满泪水。

世界附身吻掉他眼角的泪水,大树在他耳边呢喃说抱一下,抱一下我,世界笑着说好。

后半程比较温柔,因为大树实在是没力气了,他懒懒地拨弄着世界的头发,张开手掌一看又是一摊红色,不用说他的上半身肯定也沾上了他头发掉的颜色,可能腿间也有。大树伸手就把这摊红抹到世界脸上,给他涂腮红,抹到他嘴唇上,涂口红,然后自顾自地笑起来。

好可爱,为什么不能完全是属于我的呢?

世界看穿他的心思,问他在想什么。

大树问:“我现在很像omega吗?”

“不知道啊,我跟o上床是八九年前的事了。”

“哇,我们一起这么多年了啊。”

“是啊。”

“好像稀里糊涂就过去了,十年时间也不是很长嘛。”

人真是贪婪的动物,多少关系不够一年就夭折,转眼间他跟世界就快要十年了,大树竟然觉得还不够。

世界摸着他的脸,说:“怎么会稀里糊涂,你成长了那么多。”

大树避开世界的目光,把头扭到一边去,说:“我们之间就挺糊涂的。”

“你也知道啊,”世界像是自嘲,“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知道呢。”

他们关系的开端就很不正常,一个beta学生主动爬上老师的床,不说喜欢不说爱,好像只是为了怜悯和自我满足。后来一起入选exile,工作和压力像旋风一样将他们卷着走,他们之间有太多层关系,相互交融渗透着,性事竟被归入公事层面,佐藤大树盯着日历计算世界的易感期是什么时候,有没有撞上录制或者他的个人活动,再跟经纪人提出调整。

久而久之,忘了探究他们为什么会走到一起,为什么是佐藤大树而不是其他人。

tbc

(4)

(4)
“早上好,欢迎收看由东京富士电视台推出的维护B权,关爱B人频道,今天让我们一起关注Beta人群的生育问题。”
“调查显示,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社会形势的稳定,Beta人群的受孕率正在逐年提高,25到30岁是最佳受孕生育年龄。”

大树干呕完,他这两天胃里老是感到恶心,双手撑着洗漱台对着镜子发了十分钟呆。

他转头疑惑地看着电视机,觉得每个字都在说自己。

孕妇会在第五周左右出现孕吐的状况,大树打开手机看日历,两个月前他们在休假,他清楚记得世界没戴套,连续三天晚上都在做。

佐藤大树在心里骂人,打个电话告诉经纪人不用来接他,自己去公司的路上拐进药店买了验孕棒,又悄咪咪摸进公司厕所,测完不敢看,想着先出去做一下心理准备。

刚出厕所,大树迎面撞上有可能已经为人父的山本世界,他一手拿咖啡一手拎面包,嘴里哼哼唧唧在唱歌。昨晚有新游戏发售,他在推特上嚎了几十条没人看得懂的东西。

他们自昨天中午在房间里拥抱后就再没讲工作以外的话,下了班各自回家,大树知道他易感期过去了。

“早上好大树。”世界神色自如,好像昨天那个把头埋在大树怀里要抱抱的人与他无关。

“世界!你过来!”大树叫住他,把一脸懵的世界扯进休息室里,顺便锁上门。

山本世界回头看一眼门锁,喉结滚动,神情若有所思。

“你要吃面包吗?这个好好吃。”

“别吃了,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大树拉着他的手坐在沙发上,表情凝重,眉头皱起来,讲话时的嘴部动作有些用力,他说:“我这两天胃不太舒服,吃饭也没什么胃口。”

世界担忧地望着他。

“今早听见新闻说beta的怀孕率提高了,我担心是不是……就买了验孕棒……”

世界睁大眼睛,嘴巴微张,露出兔牙,直接上手掀他T恤,被大树打住。

“你干嘛!刚验完,还没看……”大树紧闭双眼,声音越来越小,从口袋里掏出验孕棒,像美妆博主展示化妆品那样伸到世界眼前,触目惊心的两条杠直接撞进世界眼里。

世界捂住嘴,力度过大,听起来像甩了自己一巴掌,声音闷在手掌里,说:“好像……是怀了。”

世界脱了帽子,站起来绕着沙发来回走动,双手插在头发里,跟坐在沙发上同样呆滞的大树对视,说:“给我放首歌吧,我好想跳舞。”

说完,两个人同时傻笑起来,咧开嘴露出牙来,眼睛眯成一条缝。佐藤大树捂着肚子,笑到眼泪出来,忽然由喉咙里升起一声哽咽,泪水越发不受控制,他扯着世界的衣服,低着头,带着哭腔问:“世界,怎么办啊?”

世界蹲下来,给他擦眼泪鼻涕,“别怕,你怎么想?别撒谎。”

大树将手掌放在小腹上,抚摸着,其实他今早就一直在想如果真的怀了要怎么办,思考了无数种情况,所有可能性都指向同一个前提:他想留下这个孩子。

“我想留,可是我想不好怎么留……还有那么多工作,年内有巡演有剧,生下来后我家又没有人能来照顾他,交给亲戚或保姆又不放心,以后也影响你……”

“等等,”世界打断他的施法,“什么叫影响我?你的设想里我是个什么角色?渣男吗?我还不至于吧。”

“可是,我不想你因为孩子跟我结婚。”

世界抓乱自己的头发,不知该说什么。

“算了,集中时间到了,明天去做了检查再说吧,你今天别跳太猛。”世界站起身,牵着大树的手去排练室。

两个队长牵着手来排练不是稀奇事,一起迟到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尤其两人脸色还不太好。排练中,世界的眼神老是往大树身上瞟,成员们也跟着一直看着大树,在七个人的目光中,大树一次又一次笑场,他恶狠狠地回瞪,就是没什么威慑力。

“老感觉大树君最近全身散发着母性光辉。”中岛飒太语出惊人,大树听见吓了一跳。

飒太本来也只是调侃,大树的反应让他感到奇怪,再联想到世界的反常表现,“大树君,你不会是……”

可恶啊,自家崽子太聪明了怎么办!大树捂住飒太的嘴,说:“别乱说,还没确定。”

飒太的狗狗眼亮起来,不断点头。

中岛飒太,虽然少年老成,但也还只是个小孩,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还被经过的大前辈TAKAHIRO听见,抓着他瘦弱的肩膀问是不是真的。

现在压力来到TAKAHIRO这边,一直疼爱的后辈要步入人生的重要阶段了,他马上找出手机里的《陪老婆怀孕》《怀孕呵护指南》《坐月子和新生儿护理百科全书》,一股脑全部发送给世界。

世界:?
世界:TAKAHIRO桑,大树说不跟我结婚。

居酒屋内,安静的包间里,山本世界和TAKAHIRO相对无言,大眼瞪小眼。

“你们两个只会自说自话和自我感动的傻子。”TAKAHIRO断言。

“我给你们申请假期,真是工作害人,给我谈恋爱去!”

喝了点酒,世界走出来时有些晕乎乎,他站在路边吹风,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心想如果不是一起进了exile,他们的关系可能就停留在师生,不会再进一步。

佐藤大树爱他吗?很显然是爱的吧。只是大树的爱容易夹杂各种顾虑,将他绑在原地,或许他以为自己还是那个轻贱地去勾引老师的学生。

什么A啊B啊的问题,不过是佐藤大树用来自我欺骗和逃避问题的借口。

“世界,你有时候挺自大的,你是不是觉得大树无论如何都会在你身边,算了,你们两个都有这种想法。”

世界不善于在感情中表露太多,十分喜欢只表现三分,三分喜欢到了大树那里又会被贬值,来来去去,确实是只剩下了自我感动。

回家的路上,世界的手机屏幕亮起,又是TAKAHIRO发来的信息:“孩子他爸,加油!”

tbc.

Chapter 3

(5)

佐藤大树在门铃声中醒来。

他强行把自己从床上拔出来,揉着眼睛看监控画面,山本世界正在对着摄像头打招呼。

门被打开,完全是off状态的大树看上去有些冷淡,厚厚的黑色刘海遮住眼睛,说话还带着点鼻音:“世界桑,不好意思,我没听见闹钟响。”

“先吃点东西吧。”

世界把手中的关东煮放到饭桌上,是大树最经常点的几样,还给他捎了杯amazing coffee。

他们今天本来约了检查,可大树睡过头太久,医院那边说只能改天。世界听见大树在厕所干呕的声音,去接了杯温水递给他,拍拍他的背给他匀气。

自然是什么也没能呕出来,大树接过水喝了一口,他最近口舌发淡,温水在嘴里有种恶心的甜味,没吞到喉间就被吐出来。他用一种看似委屈实则撒娇的神情看向山本世界,说好难受。

世界伸手把他抱在怀里,说不怕,我们一起想办法。大树吸吸鼻子,闻到世界身上一种熟悉的味道,胃里莫名地舒服了很多。他摸摸小腹,偷偷笑,心想你才多大就学会黏着爸爸了。

春日阳光正好,透过鱼缸在墙上映出波动的光痕,世界站在鱼缸前跟大树的“家人们”打招呼:“蝾螈123号,好久不见,你们还好吗?”

“当然好,不好就不在这里了。”大树嘴里吃着关东煮,含糊不清地说道。他吃了一半,说饱了,把剩下的递给世界,自己跑去喂鱼。

佐藤大树喂鱼时嘴里会发出逗狗一样“啧啧啧”的声音,这个习惯世界八年前就知道。他喜欢看大树喂鱼,像看小动物伸爪子逗一些反应迟钝的生物。

他的侧脸跟回忆里的样子重合,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回到了几年前同居的日子。

“今天还有其他安排吗?”世界问。

“可以有,但暂时没有。”

“那要不要跟我回一趟家。”

大树手抖了一下,说:“你在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走吧。”

从东京到神奈川叶山町驾车只需要一小时,阳光从车窗照进来,很温暖,大树靠着世界的肩膀,眼皮又开始打架。他听见世界在耳边笑,说怎么休息日也是一上车就困。

大树迷糊中嘟囔了一句:“不是我要睡,是宝宝要睡觉。”

他大概知道世界要带他去什么地方,睁开眼看到大海,觉得一切烦杂的事情都被抛诸脑后,在这里只需要晒太阳和吹风。

“偶尔觉得没有人在的地方还挺好的。”大树将手撑在海边的木质护栏上,闭眼仰头,听见浪声和风声。

“你知道吗,我是海之子和风之子。”世界突然说。

“什么啊,噗哈哈哈……”

世界带着墨镜,两手张开,上半身像没有骨头一样随风扭动,说:“到了海边就会恢复原形。”

“烂梗,八百年前就做过了。”

世界像是突然被羞耻心袭击,摘下眼镜,转移话题:“八年前,我在这里接受了一个采访。我当时说,因为不满足于现状,参加了PBA,现在再想这句话,觉得自己有些太满足于现状了。

刚在一起时,我经常想要怎样才能把你留在身边。芬达宣布结成,我心里有一种奇怪的安心感。‘既然成为一个组合的双队长了,以后还有很多时间相处’这样想着。但我好像做得很差劲,对不起,总是将你放在各种事情后面。

可对于我来说,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未来。”

是啊,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未来。

大树在心里复述这句话,抹了把脸,用手将头发梳上去,将脸全部露出来,五官没怎么变,眉宇间又确实有了成熟男性的气质。他看着大海,慢慢地说:

“我也一样,总是把你放在工作后面。18岁时我很仰慕你,不敢说这份情感是喜欢,你那时也很傲气,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我讨厌你在感情中自以为是的样子,可因为是你,又不得不喜欢。

武修梦修那两年,我以为你只把我看成暂时的炮友,哪天找到喜欢的人就会把我踹开,毕竟我是一个可有可无的Beta,无法跟你结成标记,无法完全拥有你。

后来知道国际上研发出了几乎零副作用的抑制剂,芬达也慢慢安定下来。我就想着,能过一天是一天吧,至于说的那些话,一半都是气话吧,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才着急,气话说到后面,我自己都信了。

现在想想,觉得好傻啊,干嘛在乎那点自尊心呢。”

他们共同看向远方的海平面,年轻时不懂得什么是爱,现在大概也只是一知半解,或许需要他们用一生去寻求答案。

牵着手走在海滩上,脚下发出“沙沙”的声音,过了青春洋溢的年纪,他们的相处模式也日渐趋于平淡。谁说平淡就一定代表无趣和厌烦呢?佐藤大树忽然笑起来,世界看见,没问为什么,也跟着笑。

一起经历过很多风风雨雨,回头看身边人的瞬间,仍然有着心动的感觉。

end.

一些碎碎念:

一开始我是真的只想看小树在舞室被老师cao,后面不知道怎么稀里糊涂地写下去了,我自己也理不清,大家也随意看看。后面还会有一些孕期小记,等我做点功课(记笔记ing

Afterw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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